朋友推薦莎拉布萊曼(Sarah Brightman)在美國賭城演唱的DVD,很難說我到底喜不喜歡這演唱會,對我而言,整個場景太過於華麗反而分散布萊曼的才華,表現在『神諭』的唱腔有點膩人,她的高音曲調確實唱出才華,聽眾也都給於起立式的鼓掌;昨晚整理電子信檔案,無意間再聽到她的『告別的時刻』(Time to Say Goodbye) ,素淨的臉龐流露柔情,讓我感動的是她的歌聲與歌情---簡單地直接地吸引著我;回想起多年前西雅圖的一場演唱會…。
五年前的一個晚上,和外子去聽Ray Charles的演唱會,走出音樂廳之後感到有些落寞。Ray Charles從小就眼瞎,十五歲雙親去世後,在佛州一個教會的盲啞學校就學,奠立他的音樂基礎。他是世界有名的黑人歌手,自彈(鋼琴,電子琴)自唱:有憂鬱的藍調,輕鬆熱鬧的爵士,搖滾樂,黑人靈歌以及鄉村歌曲,許多人說他是『天才』,尊他為『音靈之父』(father of soul)。
音樂前半場是由西雅圖管弦樂團演奏輕鬆的通俗音樂,中場休息後,樂團的指揮以一曲快速的爵士樂把觀眾期待的心推到最高點,在聽眾千盼萬盼的氣氛下,Ray Charles被護送出來;遠遠地看他,只覺得他衰老,拿起望遠鏡看,他的『老』盡在眼裡。他戴著墨鏡就像隔了一道布簾,看不透他的心,雖然他的笑他的搖擺,以及當最後一個音符結束時,他那誇張往左傾斜的姿態,都那麼的熟悉,我依舊貪婪地想在他的臉上找出一些柔情。
聽眾的平均年齡大約是五十歲,他的手指才彈出第一個音符,觀眾已熟悉地興奮起來,熱烈的掌聲好似要抓住記憶中他歌聲裡的柔情,想讓自己再一次回味他歌曲中的憂鬱, 忘情的我聽到的已經不是他現在七十多歲的歌聲,記憶中的歌聲,讓我在舊夢中感傷他的衰老,也感傷自己失去的青春。觀眾已不在乎他唱得好不好,我跟他們一樣的熱情,有那麼一瞬間,好似觸電一般有一股衝動,多麼希望時間停留,讓盤旋在心海中美好的歌聲,及那獨特的淡淡憂鬱,不要老去。
那晚回家的路上,我們都不怎麼說話;隔天的早餐上,我先生找出Charles的CD,讓他的歌聲陪伴我們一天的開始。記得當時我說我不會再去聽Ray Charles的現場演奏,(沒想到他兩年後離開人間)我要抓住那一刻:年輕時的他,年老的他,揉在一起放在我的記憶深處,雖然有些落寞,但是我知道,當我再回憶起那一晚,他臉上的墨鏡,也會讓我有一抹淡淡的微笑。
說到音樂牽動心弦,我有兩個難忘的經驗:『再別康橋』是我出國前喜愛的校園民歌之一,十多年前的一天需要獨自開車到別地幫朋友擺攤位,打開音響竟是我先生幫我準備的再別康橋,驚喜之下,一時之間,所有過往的經歷卻上心頭,淚流滿面;第一次學唱『台北的天空』,唱著唱著我已分不出淚水和微笑的心情;音符在字裡行間,在記憶深處顫動,吹皺一湖春水…。
11/15/07
1 則留言:
I like this:
那晚回家的路上,我們都不怎麼說話;隔天的早餐上,我先生找出Charles的CD,讓他的歌聲陪伴我們一天的開始。
The silence after the concert--husband and wife, both; it really says it loud that you were touched by Charles' concert.
-- Farmer-Reflectio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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